摘 要: | 正那一晚犹在眼前,那时我十二岁。妈妈爸爸带着我和妹妹一路上紧赶慢赶,就是为了在除夕前到达老家。可到底没赶上最后一班长途客车,爸爸只好领着我们来到一家旅社。打着哈欠的服务员告诉我们,住一晚需要十四块钱,爸爸羞愧地摸着荷包,妈妈则犹豫不决地看着我和妹妹,我似乎领会到了什么,拿出我小小男子汉的勇气说:"妈,我们不住店。"就在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,我们全家蜷缩在车站的长亭下,期待着天亮。冷风中飘来抄手(馄饨)的香气。妈妈兴奋地说,反正我们已省了一笔钱,索性去大吃一顿暖暖身子。我和妹妹当然是拍手叫好,爸爸则舔舔嘴唇,把几张票子数给妈妈后坚守原地。他太节俭了,一生中从来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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