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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面桃花
引用本文:毕光明.人面桃花[J].海南师范大学学报(社会科学版),2005,18(3):F002-F002.
作者姓名:毕光明
摘    要:革命与人面桃花有什么关系呢? 格非的一部写革命的小说干嘛要用人面桃花做书名呢? 兴许由于那个也算轰轰烈烈革了一场命的主角是个女性,那个叫做秀米的江南女子。 人面桃花该同那首诗有关系吧,那首广为传诵的唐诗: 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一次春天的邂逅,一个少女的顾盼有情,一种无处抵达的表白。多美啊!一种散发着春芬芳、春的气息和书卷香的美,一种遗憾的美。遗憾的美是叫人更加难以释怀的美。是谁造成了这样的遗憾?是时间。桃花还是去年的桃花,人面却已杳然,错过了的就不可复得。走出这首诗,走出那两个人的故事,就没有人没有这样的怅惘: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。于是人面与桃花,人与花,就成了人与自然的对比,生命被抛进了时间的河流:人生短暂,宇宙永恒。就像曹植吟咏的:“天地无终极,人命若朝霜”(《送应式式》);就像阮籍感慨的:“人生若尘露,天道邈悠悠”(《咏怀诗》),就像苏东坡吁叹的:“羡宇宙之无穷,哀吾生之须臾”(《前赤壁赋》)。格非想是在这样的意义上借用了人面桃花的意象吧。人面是女性的代称,也指代人的生命,进而指代人生,人的命运遭际;桃花象征春天,象征时间,象征美好,象征人力所无法改变的自然:桃花源的梦想无不在时间的冲刷下破碎。格非的这部小说,确然是关于革命与乌托邦的小说,关于历史与个人欲望的小说,但也是关于时间的小说。桃花不是没有象征空间。陆侃得到的桃源图,王观澄经营的花家舍,张季元们构想的大同世界,秀米建造的普济学堂,是性质相同的乌托邦,都是人的执念的空间化。但他们都需要在时间中被显现,而又在时间中被否定因而在时间中永存。乌托邦永远不可能真正企及(因为人的欲望无止境),它也因此被时间化。桃源常在——桃花依旧笑春风,而生命不长在——人面不知何处去,这是一代又一代人的遭遇,它形成历史的循环和轮回。所谓“光阴流转,幻影再生。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”。秀米在临终前,从陆家的宝物——忘忧釜里看到的,就是这种循环和轮回。她看到了一朝出走、渺不知所终的父亲(那是她的过去),也看到了她早已失散、无法认识的儿子(那是她的未来)。时间在收获秀米的生命时,把历史和人生的真相骤然出示给她,就那么短暂的一瞬。让她明白,人生如冰花般脆弱,而人不经历一趟人生又不知道满足:临了方才徒然明白哪些是真哪些是幻。

关 键 词:桃花

The Pink Face and Peach Blossoms
Authors:BI Guang-ming
Abstract:
Keywords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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